宗教知識(文章)
《誠──為學通一切古書之竅門,從 董仲舒 說起》 梁公隼
董仲舒是漢朝的大儒,輔助漢武帝治世,奠定中國文化之模式體合《易》理天道,我敢言,沒有董仲舒,中國二千年的社會穩定,一半會沒了。反對他的人斥責他封建迷信、禁錮思想,這是不明道理之輩,不要信。
西方哲學及史觀,認為儒家思想,是孔子等一系列「哲學家、教育家、政治家」想出來的產物(思想),你一沿著這種觀念,就:錯了。由小學至大學,乃至全世界都這樣教人。實大錯特錯!為甚麼?我們未到境界知曉儒家聖人之心所證悟的境,只憑文字去認知,類比凡思想、哲學、言論的,都是學派;學派學術,是平等和可討論的,孔子、孫子、韓非子,甚至柏拉圖、黑格爾、叔本華……都是「哲學家」、都是學派、學術、平等,這樣,就是西方未到境界者之遺錯,或曰不是錯,是管中窺豹,他們都不知道:儒家思想之源不是「構思」出來的,而是「發現」出來的,發現天地宇宙的規律程式,真的有五行五氣,才沿而順理成章教人怎效法天道;只是道家再講深一層於人之外。既曰天道,絕無討論空間。學術才可討論。
儒家和道家,乃至道教和中醫,都形式不同,但共同處,是認同《易》理之天道宇宙觀,陰陽五行。儒家講的五行,重點放在五行屬類的「五德」──仁義禮智信 上,落入人倫道德之用上,所以用形式(禮) 以孚行五常的體現。五合一,就是一圓形,一即道。這個道化陰陽出五行的氣(能量),只有極靜極誠的人,才能知見體悟,尤其道教內丹、氣功,更重視其五氣的平衡和連結,不是常人之腦之智可明可感測的;故「古聖人」都不是常人常心,他們神機睿智所證悟的言論,後人如證悟不到,就只有「信」一字可以有機會契入。《易經》稱此為「孚」;《中庸》稱此為「誠」,實只有先「誠」其意,放下萬慮萬疑,才可通聖人之《經》。
聖人之《經》,尤其《易經》表述的陰陽、五行,的的確確是真理,存在於宇宙運作、人體生命運作之中,只是非常人所見之三維空間,所以,理愈深,空間愈密,常人愈難明白。一旦你用常心,思維儒家(和道家、道教、中醫) 都只是眾人類文明或哲學的一種,就直接錯過了宇宙中最真理的認同,即輕視了它,以為沒有陰陽、五行,就永遠得不到大利益了。三分的誠,三分的利;十分的誠,十分的利。
儒家的倫常,不是哲學思想、不是作的、不是思考出來的,而是宇宙能量(五氣) 運作時設定的規律,人是一定要遵守才不致脫軌招凶。哲學思想不同,你不信不認同,不會有事危及生活和健康。至於中醫學理論,都源於《易》理,不是不信不認同,就不存在和無事的。
董仲舒至誠,通了經典,尤其《易經》和史傳,悟到「五常」即五氣之先天存在於人性人心,及人之份位如爻位互應,才道出「三網五常」之理。因陰氣從陽氣走,我自練真氣才知天律如此,「氣」化於人倫,真的是「君為臣網;父為子綱;夫為妻綱」。而「心」與「為」,意念和行為,真的會感召同類的東西在身邊出現,《易》叫「孚、應」;董仲舒叫「感應」。所以他撰成《災異之記》、《春秋繁露》,以誌天災人禍,都是由人的意念和行為所感召回來的。這絕非迷信。例如水災、腎膀胱病,是貪、淫所感召;水之能量,化成月、豬、兔、狐等。用西方科學思想,簡直荒謬、不可思議。
可是,近代一西方人叫 榮格(Carl Gustav Jung, 1875-1961) 因看了來華牧師譯的德文版《易經》,他通了,悟到一點,他說:「《易經》講的卦屬同類東西,如離卦作太陽、雉雞、眼、大肚、箭、文明、磊落等,屬同類東西,西方人不能理解,絕不是西方科學認知的『物質性原理』;《易》講的是『同時性原理』!這是西方人絕不會也不曾想過的。『同時性原理』就是近於萊布尼茲說的『單子』,即宇宙創立時最初的能量單位,它們在不同空間、時間,所演化成的不同形式形狀,即使物質性不同,但同時性相同。物質會激盪變異和混合;同時性事物都會激盪變異和混合。我們西方科學最欠缺就是《易》講的『同時性原理』!」榮格實在太聰明了,能用自己語言表述中國古聖人的科學;如他再長壽一些,可能他比李約瑟、湯恩比,還更懂中國古文化,因為中國一切最深的古文化,都在《易經》中。
董仲舒因為讀通古經,才知天道運作,肯定知三維空間外事情,就連平時混在他帷幕聽課的一個老伯,不是人,他都知道,云:「子非狐即鼷。」老伯即化成老狐走了。我們修全真道,聽此不感怪異,因為真遇過不少異事,真有氣化和不同空間生物。儒家和道家,都有層次,愈高所知愈浩大。
董仲舒的境界,近乎左丘明撰《左傳》一樣,包容及知悉幽異細微的東西,如講龍講妖,他亦不拘世儒的常識,演《易》氣化、卦變屬類的道理,叫「同氣相求」;講到心念感召事、感召物,由小至大變化萬千。又奠下五常倫理道德,兼善達己達人的一向王道思想。此為後世 大乘佛法傳入中國之路,作了前路坦途。為何小乘佛法不能在中國興盛?都因獨尊儒術後的中國文化主導思想,都不是自修離群的,而大乘佛法的普渡眾生、六道輪回、心識因果等,都通《易》理王教、氣化、萬物有靈的中國觀念,才一拍即合。董仲舒的智慧,深不可測。所以《漢書》稱他:「有王佐之材,雖伊、呂亡以加,管、晏之屬,伯者之佐,殆不及也!」殊非虛言。我們學歷史,都要通。
最怕的事:學生學不到老師的真傳!反老師學術。
董仲舒明天災人禍由心感召,撰《災異之記》,當時遼東高廟發生火災,承相將書呈予漢武帝。漢武帝命群臣討論,但不是人人也明易理,人認為該書是譏諷朝政。尤其,董仲舒的學生 呂步舒任五經博士,當時也在場,他不知這是老師的作品,批評此書是「大愚!」結果,令董仲舒被判死罪,立即下獄。後來被漢武帝赦免,廢為中大夫,幾年後退隱。晚年「居家以修學,著書爲事」。這就是,老師怎聰明睿智,如教的學生不通,都不會有智慧;即使五經博士,銜頭很高,不通就是不通。古代如此,現今更甚。所以我常說:學者未必有智慧,可能很蠢,就是「大愚,若智」了。
有一點,令人讀不通書,就是「誠不足」,這個內心的重要條件,已很少很少聽學術界有人再講。因為,人都追求了知識,不開啓智慧。《易經》叫真正的學習叫「發蒙」,不是發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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